十年灯

一个菜比宰厨和德普厨
<Justice for Johnny Depp>

【墨西哥往事同人】七夕(?)番外 《你、我和那些“她们”》

写给桑德兹的粉儿们、翻文圈俩大神和@裹着小侦探的小被子 

我还有三个坑没填TAT

和《魔鬼和英雄》那篇有关联,里面也有一些暗示。也许吧,目前是准备写进正文里的,以及洛伦佐和桑德兹比赛的内容。

{大概是我心中真正的桑德兹吧…虽然我这垃圾文笔并不能写出来,但是根据电影,我觉得外网上的Sands还是有些偏性格外显了,我本人认为他是更加强和复杂一些的,类似同人文《墨西哥之子》里面的桑德兹……当然那些脆弱的桑德兹也很性感。}
以及我偷懒地省略了卡罗琳娜和艾尔的那一段过往,鉴于大家都看过了🙈


题目:
你、我和那些“她们”


艾尔没有费多那般对酒精的热爱,他不喜欢弹琴的时候手指发僵。但是不得不承认,酒精让他本来就敏感的神经变得像琴弦一样。他完全丧失了用理智思考的能力,他像曼谷街头的流浪汉那样期待着一股热风钻进被烧成浆糊的脑袋,然后再来一瓶威士忌。

天呐,那个人的头巾,艾尔敢保证,和他和卡罗琳娜购买的沙发罩上的条纹一个样。

一切都变得不确定和液体化,除了桑德兹像只鹦鹉一样聒噪个不停。

这个人的每一句连同他本身,都远远超出艾尔的理解和忍受范围。

“现在,我把这枚金币放在这个杯子下,你要做的就是在我移动它的时候盯紧它,就像盯住你女儿的贞操那样,神保佑你的女儿。”
艾尔的余光捕捉到桑德兹带着荒谬自信的嘴角。他的手假装成娴熟的样子,把那枚金币叩在酒杯下。

他乐于假装成正常人,带着病态的模仿总能让他的表演入木三分,而艾尔惊诧于世界上竟然有那么多瞎子看不出来这个。

“如果我赢了,你知道当我说如果。”
艾尔确信这是关于桑德兹自大的陈述而非嘲讽。
“那么你来付这杯酒的钱,Mr.My Pleasure*。”那探员这么说,仿佛确信酒保会接受这个。

/如果我是酒保,我不会和他玩儿这个。/倒不是说艾尔有多确信桑德兹会赢,他只是明白桑德兹永远是掌控输赢的那个人。如果他输了,艾尔想起洛伦佐和桑德兹幼稚的比赛*,他会用无赖的方式扭曲规则,确保自己是天平向下倾斜的那一侧。

现在桑德兹已经开始交替地移动三个杯子,艾尔认为自己已经对桑德兹千奇百怪的小把戏感到厌倦,事实证明即便是知道结果他也无法抑制窥视这一幕的好奇,毕竟那过程总是桑德兹式的。而艾尔·马里奥齐乐于看到这个。

酒保陷入了这个游戏中,他发红的手指放在粗糙的下巴上,他认为这就像中奖。看上去很容易不是吗?毕竟你从一开始就有三分之一赢的概率。

/不不,你的胜率也许是千分之一,中奖永远只会登在报纸上。/艾尔开始认为这很有趣,他几乎在猜测那个人的想法了,他不认为自己像桑德兹说的那样是个“脑子里只有吉他和过往的蠢驴”。好吧,至少在此刻。

他盯住桑德兹纤细的手指,它们在玻璃杯上摩挲,然后轻快的敲击,像在钢琴上跳舞那样。他抬头假装看了一眼酒保,开始飞快地移动杯子。

艾尔不由地像酒保那样全神贯注地盯紧探员的手,另一方面他又感到一种置身事外的可笑。/为什么我要这么干,我可没金币赢。/

过程出奇地快,尽管桑德兹像个飞碟那般动作迅速,但艾尔仍然确信自己找到了装金币的那个。

/第二个,我敢说是的。/艾尔这么想,他隐隐期待自己猜对,但是又笃定地认为在探员面前不存在他自己以外的“正确”。

酒保显然没有艾尔那般确定,他又开始思考,从他放在下巴上的手指可以看出。而桑德兹仿佛已经从游戏的快乐中脱离,他皱起眉头明显地表示不耐,然后他夸张地看了一眼腕表。

/愚蠢至极的东西,他难道爱时刻提醒自己是个瞎子吗?/艾尔对于这块腕表高的离奇的欺骗成功率和价格感到忿恨。

“第,第二个。没错。”酒保以一种期待又傲慢的表情回视桑德兹,而艾尔在他选了和自己一样的答案后感到绝望。

“哇哦。”桑德兹失去了表演的欲望,仿佛毫不意外。他直接抬起第二个酒杯,显然那下面什么都没有,除了艾尔两个人的愚蠢和不可置信。

酒保瞪大眼睛,企图争辩,他翻开剩下的两个杯子,以为会发现狡猾的年轻人作弊的证据,可是金币安静地躺着第一个的庇护下。

“意外吗?关于你看走眼的事实。你知道,女孩儿们总是比你想象的要狡猾。”桑德兹说。

艾尔以为桑德兹会吐出一连串刻薄的话,就像他平时对自己的那样,但是他仿佛永远无法去预测他,他只是接受了酒保的耸肩和斟酒,然后扭过头安静地喝这一杯。

蓝色的灯光打在探员的脸上,艾尔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被酒精泡过的脑子依然天赋异禀——他发现桑德兹探员的嘴巴很小而且微微上翘,像个花瓣或者别的什么。

这个比喻有点儿可笑,但确是这么回事。他继续观察他,可能是有生以来头一次和最后一次——盯着一个男人评判他的五官。

他的目光扫过桑德兹探员的鼻梁,高挺但是依然秀气小巧,他侧过脸时投下一小片阴影在脸颊上。

/另一种美,不同于卡罗琳娜那种柔和的,他像是一个矛盾体。/艾尔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么想有多奇怪,特别是当他们终于不再那么陌生和敌对之后,于是他试着说些什么。

“嘿,Sands,那把戏真的不错。”艾尔说完,那残留的尴尬感却依然没有消退,他拿起酒杯,掩饰性地喝了一口。

而桑德兹好像面对艾尔永远有更多的恶毒,他转过头对着艾尔露出一个堪称甜美的笑容,然后语气夸张得仿佛自己在用对待儿童那样一百万倍的耐心解释世界,“我不知道!艾尔,你想让我费口舌去给你解释为什么,但是只给我一句“伟大”的马里奥齐诱人的'不错'来交换这个。棒极了艾尔,我没想到你喝过酒后就变成一个华尔街的交易大师。”

艾尔在被酒精和桑德兹话里的事实击中之后显然失去了大部分回击他的欲望,他捏着酒杯自嘲地笑笑,抬起头说,“你想听什么?”

“哦,在该死的情人节?我没有一个十三岁少女的兴趣去听你数不过来的情史。”桑德兹耸耸肩,他仿佛长了眼一样把身后的转椅拉过来,坐在了那上面。这表明他似乎对这个交易还算满意,在所有这一切之后他依然对秘密保持一种灵敏的嗅觉和欲望。

“但是。”他喝了一口赢来的红酒,“鉴于你是一个除了女人和音乐之外一无所长的蠢驴脑子,”桑德兹露出微笑等待着,仿佛确信艾尔会在这句讽刺中失控,然后他听到了艾尔手指抓紧杯子的声音——他今晚所有的乐趣来源,继续说道,“我愿意听伟大的马里奥齐和他亲爱的卡罗琳娜的故事。”

艾尔看着探员坐在他面前像猫一样等待着,用一切掩饰他天性里的好奇。

他奇异地没有感到怒火继续蔓延,他的思维之弦拨过卡罗琳娜存在的地方,惊奇地发现它们在今晚是静止的,像一个湖。

他决定告诉桑德兹。

————
“这就是全部。”
艾尔结束了他的陈述,但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他自己对回忆本身的反应变得陌生,他不再陷入悲伤,往事像微风一样拂过,他感到舒适和温暖。

“完美的陈述,我几乎都要忘了打瞌睡。”桑德兹用一种懒洋洋的语调回答艾尔。他的手指在吧台上轻微地敲击着,凭经验和直觉两样,艾尔不认为桑德兹是个有过多小动作的人,但他依然对那手指下的乐感和美感感到着迷。

而艾尔不去想他话里的赞赏或是嘲讽(有时候他甚至认为这两者往往相伴相随),他说,“该你了。”

“关于那个金币?这十分简单——”

“不,”艾尔打断他,“关于这个。”他把手放在桑德兹的手指上,像一个心惊胆战而又异常勇敢的少年。他抬头看着探员,当他感受到桑德兹的僵硬和一瞬间的无措之后他微笑了。

“滚开。”桑德兹缩回被攥住的手指,像是被吓了一跳的声音颤抖,但是却缺乏恼怒。

那探员不理会艾尔,自顾自抽了一根烟,在艾尔以为他搞砸了的时候却又开口说道,“我几乎要对你有那么一丁点意外了,艾尔。我不知道,逻辑?或者你该死的直觉?但是你猜对了,我不介意告诉你,也许只是今晚在被这么多威士忌搅乱了脑子的时候。”

“我的确,我是说,我和她。有这么一个人。”
桑德兹沙哑的声音头一次说出这么没头绪的语言,即便是在他骂人的时候他理智的一面仍然能从那幽默感和关联性中有所体现。

不过这只是一会的事,很快他找到了自己,开始镇定而又简单的陈述。

“我确定这不是除了应激创伤之外的东西,关于重复地弹这段钢琴曲,我很少再这样了,我几乎能够完全控制好它,只是有时候喝醉了,我想我没有办法做到。”

“该死的,我还要告诉你我那屎一样操蛋的童年。”

艾尔确信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我十八岁之前住在弗吉尼亚州,但是你别指望这是真的。*我的妈妈逼迫我弹钢琴,不过她在我七岁时就被极端右yi分子给杀了。我的,爸爸,认为这是我的错,他爱那个女人,但是完全认为我是个凶手。你知道,从某种角度上说,我的确造成了她的死亡,他通过酗酒助长他逃避现实的懦弱和对我的虐待。”
桑德兹停下来,艾尔盯着他,但他只是喝了一口威士忌,十分平静地继续说下去,“不过,我的确从他身上继承了一部分,关于创造性体育精神,他很少鞭打我或者是别的殴打,他是个了不起的变态。他知道鞭打对我效果甚微。
“他会悄无声息地离开家一段时间,带走一切钱财和食物,留下饿成疯狗的我和停电的晚上,当我游荡在街上找不到一丁点吃的东西,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想他乞求原谅。独具创意。
“但是我一直等着他回来。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桑德兹把头低下去,手在桌子上焦灼的摸索,艾尔几乎认为那是在传达某种负面情绪了。

“最令我印象深刻的,也是让我遇到我的女孩儿的那段时间。”

“他把我锁在其中一个洗手间里,一个月,没有灯光,我们没有任何交谈和碰触,在我睡着的时候他给我送进来食物,如果我企图逃走或者吼叫他就会冲进来打我。”桑德兹用水一样平静的声音叙述。

艾尔听着,对这种折磨感到不可思议和恶心。

“我甚至质疑过我的存在,我背会了各种日需品的每一份说明书,用来打发时间和保持平衡。”

“在一个晚上,我像平常一样凝视窗外的灯光,那里站着一个背着小提琴的女孩,她留着长发,美得像个天使。我奋力地朝她招手,我不敢说话,像一个傻子那样对她微笑。”桑德兹,在艾尔没注意的时刻站了起来,酒吧里的人还是那么多,但是他见鬼的忽视了,探员把身体靠在吧台下面,头像后仰着坐在了地上。

“幸运的是,她发现了我,她认为我是个哑巴,我让她这么认为,这有助于我的安全。”

“我渴望交谈,我找到一根妈妈的眼线笔,在白天把话写在卫生纸上。”

“我伪装成一个需要音乐和关怀的弱智儿,通过我的书写。并且暗示了我只在晚上出现,一切合法。这样她不会像个傻瓜找上门造成我更加悲惨的结局。”

“由于我害怕她的回应被爸爸听到,我让她给我演奏音乐。”

“你知道,那些舒缓的、愚蠢的、动人的。”

“在月光下、灯光下和雨下。我看着她演奏。”

“而她不知道我对每一位作曲家、每一个乐曲的名字、每一章的乐谱都了然。我总是坐着水池里静静地等待,我的手开始演奏她拉过的曲子,每一分钟每一刻。每一天都是无意义,除了音乐响起的那一刻。”

“不可思议对吗?但是她的确是我勇气的来源。我想她爱上了我,她开始拉悲伤的音乐,有时候是她的心情,但更多是对我的不满。

“我写下来拒绝出门的话,谎称我是一个有腿疾的人。

“她生气了,也许很可笑,我们之间一切都是非言语的,连吵架都只是她用帕格尼尼的曲子来表达愤怒。

“在帕格尼尼之后她消失了,我又陷入了一个人的监狱。我设法保持平衡,但是满脑子都是那女孩、那音乐。我把乐谱写满了卫生纸,用完那只可怜的眼线笔。我甚至把水灌满浴缸,就像我父亲所暗示和期待的那样,企图杀死自己。

“但是在某天我听到了敲门声,我听到了她和他对话,他颇有技巧地套出了一切,我听着他揭穿我一个又一个的谎言,我开始变得僵硬、无法呼吸。

“我听着女孩带着哭声的反驳,反驳关于弱智儿和残疾人的那些谎言,我渴望见到她,拥抱她,吻她。如果我敲门朝她求救,也许我能见她一次,可是一切都会结束,无论是音乐还是——爱情。我走到了门口,而我的父亲,那个和我拥有异常感应的变态,他擅长创造地狱——他打开了门。”

桑德兹的陈述到这里就结束了。他点燃另一支烟,懊恼地说,“去你的,我几乎要为自己哭泣了。”

艾尔听着这段不同寻常的感情,他渴望知道那之后如何,但是出于另一种原因他不愿听这个人冷静地说出结局。

“这很,浪漫。”艾尔不自在地接到,仍然有一点希望桑德兹继续这个故事。

“浪漫?”桑德兹发出一声嗤笑,在艾尔听来那是一种无力的自嘲。

“她再未出现过。而我在十八岁杀死了我的父亲,用一种法律之外的方式,但是我也向他屈服了。我被迫承认是我杀死了妈妈,尽管这不是事实。

“我从那个洗手间走出来,从此离开了任何关于爱情和音乐的地方。”

艾尔有些后悔要求探员讲述,他的心肠拒绝苦涩的故事,尽管这种故事在桑德兹身上可能还有一百个。

“你知道吗,我以为你会是那种——像洛伦佐一样把爱情和一夜情常常搞混的人。”艾尔企图把谈话带向轻松的地方。

桑德兹轻笑一声,“完全相反,我擅长杀死自己,在无数遍的回忆中修正概念,我不认为那是普遍意义的爱情,我承认它是我曾经以为的,爱情。但是我通过心理学那一套狗屎消除了这个感觉和创伤——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它们就是这么有效。

“人总是比猪排的做法要复杂,当然,也难以调味。”桑德兹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头准确无误地扔在了吧台上。

艾尔忍不住大笑,但是他忘了自己嘴里还有一口威士忌,这令他措不及防地被呛住了,满脸通红地咳嗽。而桑德兹听到艾尔的窘境,脸上露出一个小小的笑窝,灯光变成粉红色打在他的身上,他站起来,身体在酒精的作用下晃动着,消瘦的腰肢被黑色的衣服勾勒出完美线条,而那臀部竟然不合常理的十分挺翘。艾尔惊人的神经竟然想到了一个带糖味儿的青春期女孩儿。这太荒谬了。

但是艾尔几乎确信桑德兹是乐观的,在任何处境下他用残酷的自制力去应对一切,有条不紊得令艾尔敬佩。有时候他几乎是颤抖的、崩溃的、被自己招惹的一大堆祸端搞得几乎死掉,但是他却不会一直是。

他是个矛盾,一个离不开枪的混蛋,时刻都在灼烧着、损耗着自己,但是该死的令人着迷。艾尔微笑着点了一杯龙舌兰。

而桑德兹朝酒保笑着接过杯子,十分自觉地认为那是他应得的。他慢悠悠地喝完那杯酒,晃动的身体缓缓靠近艾尔,龙舌兰的清香和他身上的烟草味混合成一股独特而又锐利的气味,在空气中漂浮着化作他露出轻蔑的恶毒和毫无缘由的自大的前兆,他在他耳边轻轻说,“你知道吗,艾尔,我很久没有即兴编过这样有影响力的故事了,我很高兴你的判断力依然像一块砖头,只能把你和你还算不赖的直觉砸成一个弱智。如果你了解一丁点儿古典音乐,你会知道我弹的是什么。”


说完他大笑着走出酒吧。


疑惑和愤怒在艾尔杯中旋转,他盯住杯子里的漩涡,里面是一枚金币,但是他太过愤怒以至于只是把杯子砸碎在墙上而不是拿起金币,如果他这么做了,就会发现它虚假的分量和闪亮得夺目的外表,就像一个矛盾,就像桑德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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